从伍开始的纽约生活
文字留给人想象的空间。
我实在不是什么英语好的留学生,我的TOEFL考了4次才考到100,Listening最高竟然只有23,堪比残废,就这竟然也想在美国拿到一份工作,SDE也就罢了,我投的竟然还是DS, Analytics。我大概是要经历所有中国留学生初来美国都要经历的语言障碍,伴随着深入交流product时有货倒不出+无货没法倒的双重暴击,接着又被eBay锤的找不到方向。不过来美国整半年后,我发现我终于开始比较自如地用英语讨论project,并且开始天马行空地讲很多以前从来没有接触的英语,比如球坐标系下两个任意单位向量点积的密度函数,the PDF of the dot product of two arbitrary vectors in a 3-D space:堪称开天辟地。一个很有意思的双向学习过程是,作为陆本的我在学习英文专业词汇并把它变为主动词汇,like existing users, new users, resurrected users, churned users,对应 现存用户、新增用户、回流用户、流失用户。尽管后者的术语在国内互联网数分圈已耳熟能详,但若让人从零开始中译英,八成会得到一些迷惑的答案。更不用说读各种数学公式符号,\log_{b}{a}云云。返过来,作为美本的同学从零到熟练学习的都是maxpooling layers,第一次听说“池化层”,也只能发出”literally pool”的感叹。如果我从一开始上课学习的就是converges in probability/distribution,我大概永远也想不到它的中文翻译竟然是“‘依’分布收敛”“‘依’概率收敛”。我以为学习英语的过程不仅仅是熟练地将中文译成英文,还得从零开始积累英文语料、各类常用/主动词汇,这个学习的过程虽然缓慢,但令人快乐。
上学的早晨
过去的一个月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见证了两个大新闻。一个是f县事件,许久不见这般铺天盖地的声讨浪潮,也看到了当下中文互联网里权力的傲慢。不知道何时开始,也许是疫情纪元元年,也许更往后,互联网审查似乎不再是一个较为克制的手段,而是急转直下变为了近乎明目张胆的事情。临时招募来的巨大数量审核员,在进行一场狐假虎威的狂欢,伴随着享受权力的快感。17,18年知乎还是我学习数学建模和雅思的知识汇集平台,20年时轮子哥vczh疲于审查愤然删文退乎的事情仍历历在目,而现在知乎已经栽到$1.4b的市值,沦为只能感恩、抖机灵写段子、追新闻、聊润学的三角地,十年前领投知乎的创新工场也不会想到如今知识内容平台会成这般模样。更不用提瑟瑟发抖的豆瓣、历来臭名昭著的微博,面临着政府的压力,只能为虎作伥用更严格的审查恶心自己的用户。政府的傲慢更是在长年累月监督的缺失、权力的膨胀下,使之丧失了应对公共事件的合理处理能力。第二件事情是Ukraine War。我打小看《洛洛历险记》就知道这么一句话:战争没有胜利者,只有失败者。以前我从不关注东欧政局,也不关注后冷战时代下与西方世界相关联的战争。不论是让我给现在这场战争定性、还是站队、哪怕是仅仅发表言论,我都难以理性分析。但我看到了简中互联网下极端民族主义者的亢奋,亲俄派亲乌派女权派反战派的混战厮杀,在简中互联网平台先打了起来。也看到了当局在以较为强硬的舆论管控手段引导着国民对俄罗斯、对战争的定性。更看到了北约一派政治正确般的团结一心,各种制裁排山倒海,从金融到能源、从文学电影到柔道甚至猫猫都不放过的对俄罗斯狂轰滥炸,也不知道俄罗斯公民未来生活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以及近年来炒作的下一件大新闻到来之时,我们会怎么样?
再看到手机里保存的一张图,
只能祈祷和平。
说回自己呢,实际上我两个新闻都没关注太多,因为我的学业忙到爆炸,大概只有些许时间安排出门吃饭的活动。
鉴定Whole Foods的提拉米苏蛋糕比Take31更好吃
求学的时候觉得学习真累,每个周末都关在家里对着屏幕炼丹,我的作业是永远写不完的,只有GCP的credit和Apple Music可能存在的播放歌曲次数记录了时间的流逝,还要承受找工的压力,纽约的资本主义花花世界仿佛与我无缘。又觉得工作的时候真轻松啊,每天下班就是聚餐喝酒看电影,周末就是逛北京爬山骑车或者找个咖啡厅听歌读书。但工作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呢?哪怕是在朝九晚五的博世,有时也会觉得下午工作真累啊,呼吸都是烦躁的,恨不得每过一个小时就去小卖部吃块雪糕,就连每天早晨泡咖啡都会变得千篇一律索然无味。每天都要面对无尽的coding、调试,和VSCode情同手足,而且还得工作日固定上班,不上班则意味着项目进度的delay,薪资的降低。和同济的朋友们约饭都得协调时间。那会又觉得,还是学生舒服,时间真自由,而且学习毕竟是在充实自我,有一种缓解卷王焦虑的满足,而工作则是在给资本打工,是一种无形的消耗,毋提西二旗的压抑则更是渗透到边边角角。所以结合起来再一看,人就是会如此无奈地讨厌眼前的忙碌与焦虑,怀念一些事物美好的部分。
Central Park的枯树已经在发芽了, Spring's coming!
前段时间看到一位要去Meta的同学发动态提到一句很有意思也鼓舞人心的话:
Everything will be OK in the end.
If it's not OK, it's not the end.
另一位上个月还在吐槽要找不到工作的人也要进驻Google了。
换我了,我也说一句我觉得很有意思的话。
- If you fail, try again.
- You think I’ll succeed next time?
- Not really, but we have to fill our lives with something.
fill my life with a hat
我最近在看…
近来两个月看的电影里有三部都是关于家庭、社会与爱情,都是很沉重的电影。第一部是台湾导演杨德昌的《独立时代(1994)》(A Confucian Confusion),似乎张牙舞爪地描绘了步入社会后的糟心琐事,自以为的独立与更深的理解并不会带来更舒适的生活与更和谐的社会关系,婚姻危机就是无可避免地到来。第二部还是他的《海滩的一天(1983)》(That Day, on the Beach),两种人生都艰难喘息着:哥哥是继承家业接受包办婚姻后的稳定生活,妹妹是离家出走追寻自由恋爱后的优渥但又和丈夫疏离的日子。最后一部是最近大陆引进的土井裕泰导演的电影《花束般的恋爱(2021)》(We Made a Beautiful Bouquet),调侃为“百分百合拍的人不适合恋爱”,讲述了两个灵魂高度契合的人最后迫于生活而分开的故事。恰好最近也听了一些朋友描述她们身上令人感到遗憾的两性关系,于是乎更加觉得爱情没有通解。不过,第一部电影的结尾分手的琪琪和小明抱在一起,第二部电影海滩等待的一天结束后佳莉选择放弃调查结果转而开启了新生活,第三部最后一个镜头【付费内容】的场景一闪而过,屏幕前的我惊喜地叫出来,世界线收束。
Central Park Running
敬请期待下期 从陆开始的纽约生活
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