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贰开始的纽约生活
文字留给人想象的空间。
作为一名学生,生活中的大部分时间当然是被作业与找工塞满。早就认识到,个人的努力与回报没有强相关性,更何况,
回报并不总能够被准确地量化
并以期望中的数字呈现
肝了很久的Causal Inference并不能换来一个好看的midterm成绩,尽管学明白do calculus和C factorization的那会觉得自己棒极了,napkin problem来一个手撕一个根本不在话下,但是midterm真就被摁在地上碾了俩小时动弹不得,最后收获了mean - std的分数。而考完CI第二天,预习了一下午的5701,晚上midterm却考的不错。Otherwise, I successfully and quickly failed the screening interview of the DS summer intern at Meta, my dream company. 在快手锻炼product sense也花费了不少心思,面试时琢磨的hashtag问题也总是收到make sense的回应,SQL无压力通过,然后秒挂:只能说还需努力。在去内卷化的路上,我更想做的,是让自己能够摆脱这类数字反馈、或者quantification所带来的焦虑或沾沾自喜。正如有的midterm exam可以轻易地实现合作完成——Honor Pledge这玩意我认为是一种系统性的设计缺陷,这可不比法庭上手按Bible宣誓,证词好歹还有perjury和5th Amendments保驾护航——但我没有很强的动机。比起提升GPA来缓解焦虑,锻炼自己对这类数字的脱敏,更加关注学习这个过程本身,也许是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这也是to learn how to learn的一部分。CI的分数并不证明我学无所成,只是说我学习的成果离平均水平有差距;5701也并不说明我上课收获满满,只能说我统计基础不错。
而最宝贵的部分,是那些成长的过程。
Macy's Thanksgiving Parade, 乱入美国文化的龙珠
在国内我是大众点评废话博主,好美食榜,虽说不至于特地为餐厅出门,但吃到美食必拍照标价写废话——点评离不开:不错、好吃、绝绝子三种。我曾以为我会在纽约继续提一袋子废话冲浪Yelp,可如今我拍照片最多的竟然是自己做的菜和调制的cocktail,而上次打开Yelp竟然还是上次。如果当代也有类似北朝乐府的民歌,我大概会这么写——Trader Joe’s买蔬菜,Key Food挑肉,Whole Foods提水和海鲜,Target囤零食——简直毫无韵脚可言,木兰听了都想掀桌子:你也配?作为一个曾经几乎不下厨房的人,我十分享受自由掌控菜品和调料的感觉,咸了加水淡了加盐乃厨房制胜法宝,炖牛肉的汤汁可以续无穷多个Tandoori Naan,各类dumplings和拉面简直不要把人喂得太撑。找到一个湖北室友一起做饭,口味相似也其乐无穷。Elias在课上留给我们的food for thought是如何用do calculus判断napkin problem的identifiability;我也不甘示弱,我喜欢留给我室友的food for thought是如何寻找到一个hyperplane分割蔬菜和水果……难怪以前在Berkeley的前辈们流连于下厨房App,等我来了🇺🇸才真正体会到这种求学时自由做饭的快乐。至于downtown的花花世界餐厅,只能期待朋友们多多叫我出门了。
最满意的番茄炒蛋 & yyds的Bagel
说来很巧,圆的一个师弟也base New York,通过我的公众号认识了我,还真邀我去Manhattan中心,世一大NYU圈做客。不巧体验了一次极具纽约特色的事——坐在餐厅摆在街边的桌上吃饭。不知道是疫情影响还是一直如此,纽约的餐厅总喜欢把餐桌摆上人行步道,和大马路毗邻。
街头brunch,我可太喜欢美式brunch了
Annie Hall (1977) 场景 - 街边餐饮
于是就有了一边吃餐食,一边喝西北风,一边望着身边人来人往的经历。作为一个有洁癖的人,我控制不住自己隔一分钟就把盘子立起来倒一下潜在的灰尘,望着巴黎水里肉眼不可见的悬浮物只想找一个滤网来,吃饭的时候速战速决,别让这街边风尘脏了我的Benedict Eggs。可纽约实在是一个专治洁癖的地方——不知不觉,我也开始了往地上一坐,不像以前还垫几张纸,不担心自己上衣是否沾灰,靠上一座可能经历了一百年风吹雨打的塑像,开始享受阳光;学着@moya,我可能第一次盘起腿坐在石凳上,任由裤子压在鞋底的侧边,并成功把注意力放进手中的咖啡里:纽约让人逐渐变糙可真不是个玩笑。
纽约阳光,LA美女@Shirley晒了都说香
Algorithms课前的早晨
除了对整洁的阈值开始下降,对着装的审美也逐渐变得纽约,不过后者还包含了一种人对judgement意识的淡化。从16年开始关注DOTA2的TI赛事,那会看到来自全球的电竞选手登台会有这样一种感觉:中国的电竞选手们实在是接地气——人很难摆脱一种十分中国特色的prior judgement——观测到的大多数选手外貌都是不修边幅或杀马特,常见身材臃肿发型邋遢之辈,像Ame/fy_god颜值的毕竟是少数。真视界里的满嘴糙话层出不穷。但如果把目标变为欧美选手时,我发现,我丧失了对飘逸的发型与一嘴fuck的judge能力——这主要来自于文化环境的不同。可问题是,欧美电竞选手在同样文化的欧美人眼里也会有我这样的judge吗?或者是,欧美人本身会带着一种prior judgement去看待电竞选手吗?
我为自己这类有偏的judge感到羞愧。事实上,当纽约的街头走着麻花头的黑人,戴着小帽的犹太民族,当鸽大的校园里跳跃着各类文化的时尚与朴素,不存在一个广泛认同的审美标准,人们不再 也无法做到去judge外在形象与人本身的关系:而是更加学会与自我相处。纽约本就是一个如此inclusive的社会,我算是明白了为啥我是到了19年读Non-violent Communication才开始系统地认识judgement,而但凡在欧美社会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人则是潜移默化地拥有了这种习惯。于是,所谓的去超市买衬衫也能够理解,心安理得地直男变糙也是情理之中了。只是回想起以前在徐家汇天钥桥路上,在电厂附近的街道边,依然觉得上海真是座时尚又小资的城市。
No, not at all. (Queensbridge Park) iPhone 13 vs 长焦
Jacqueline Kennedy Onassis Reservoir, Central Park
近段时间学校里总是可以看到UAW的罢工抗议,听闻每年都会有。有时是沿着campus内的步道成队行走,有时是聚集在中央的空地上舞狮,有时又在Butler Lib的门口兜圈圈,敲锣打鼓喊口号,前几天直接塞满了空地广场:发现原来是student-workers在表达自己的利益诉求——因为校方正式地回应了关于Columbia-UAW strike的协商——以发送给all community的邮件形式,表示会解决这个问题。不过这种表达诉求的形式,或者叫和平示威,似乎是一种不错的解决方案。我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觉得这种strike与我无瓜,而且社会主义与千百年的儒家文化又深刻地规训着人学会服从,但每次诉求的表达如果只能诉诸于知乎治校、热搜抗议,连咪蒙系控诉学校的推文都能几千共鸣,人们伸张自我、追求权利的愿望是永远不会被满足、权利也永远不可能争取到的。
Four Freedoms Park, Roosevelt Island
有句很有意思的话说:在纽约,你所处的阶级决定了你所见。再配合那句“有钱能使神推磨”,really consistent。
去Philly的前一天(费城游记:Can't love Philly more),脑子突然和Deca Joins建立了神奇的连接,开始疯狂粉这支湾湾乐队。推荐一首Dissipation给大家,祝朋友们final顺利,烦恼消散。
敬请期待下期 从叁开始的纽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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